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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只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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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看日本地方小, 綠化做得賊特麽好。原始森林,自然風味;參天巨木, 佇立比肩;溪流河川,橫亙眼前……

迫使這場生與死的追逐戰,硬生生轉變為“運動員們”的障礙跑==

一號種子選手是來自“熊本縣”的夏目貴志,他年方十五, 唇紅齒白, 身形清瘦,卻早早有了男子漢的氣概。

於“障礙跑”的生死較量中,他代表“熊本縣”傲視群雄。

即使身體受傷、血流不止, 也依然不負“更高、更快、更強”的奧運精神, 爆發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小宇宙, 沖向未知的遠方。

事後, 根據搞事記者葉久澤的“采訪”, 夏目選手表示, 由於自己從小長得好, 性格佳,天賦異稟, 所以經常成為各界迷弟迷妹們追逐的對象。

他的私生飯們長得奇形怪狀, 不僅喜歡窺伺他的顏值、覬覦他的肉體, 還喜歡跟他產生肢體接觸, 更過分地還想把他醬醬釀釀。

為了捍衛自己的人身安全,夏目選手覺醒了“飛毛腿”的仙男血脈!

好比是裝了私生飯探測雷達,只要一發現不對, 就能以獵豹般的爆發力領銜起點,以羚羊般的耐力保持長途,以猞猁般的靈巧跳躍障礙,以烏龜般的堅忍躲藏起來==

比如今天,當他在公路上看見私生飯的臉,對上它的眼,確認過眼神後……

嗯,這是一個想要X我的私生飯,一級戒備!

夏目分分鐘喊停出租車,在老司機驚恐的眼神中,扔掉了懷裏的貓,一把將他踹出了車子。

下一秒,他以隱忍的表情,接受著來自私生飯狂熱的擁抱……

活了十五年,跑了七八年,在“跑路”這一塊專業上,夏目貴志可是尊貴的VIP年會會員!

二號種子選手是來自“虛圈”的基力安,它年齡不可考,長得辣眼睛,披著一身白骨,是外星球的鄉村非主流。

它嗷嗷叫喚著敞開嘴,智障似的流口水,緊緊咬著夏目選手不放,為了成為擁抱太陽的月亮,它時不時給夏目選手使絆子,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。

“虛圈”距離現世非常遙遠,而在現世,於70億人口中遇見心愛的偶像,也是一種奇異的緣分。

只是在公路上看了你一眼,就被你那驚恐的神情愉悅了身心。

而你為了我,踹掉了給你開車的老司機,扔掉了自己的主子貓,那一雙茶色的眼眸中,只倒映著我一個虛的身影!

你的專一感動了我,我激動之下砸爛了車;你的邀請振奮了我,我追逐著你跑向森林。

來呀!快活呀!反正有~~大把時光!

三號種子選手是來自“純陽宮”的葉久澤,他年芳十三,身嬌體軟,美貌迷人,卻雷厲風行很有劍客精神。

哪怕在這一場關乎榮耀的“障礙跑”中,也要手舉長劍,吼聲如雷。

只可惜,無論是運氣還是技術,葉久澤選手都棋差一招,以可怕的幸運E體質錯失了一次又一次反超的機會。

原始森林是天然的屏障,當他施展大輕功飛天就掛在了樹上;泥濘地是天然的陷阱,當他把握不住平衡就摔成個傻逼;河流小溪是飛躍的關節,當他錯估了距離就成為落湯雞==

但葉久澤選手很有毅力,就算吃盡大虛的尾氣,也執意要把劍捅進它的屁屁!

四號種子選手是來自“妖界”的貓咪老師,他是大妖,武力高強;他是貓咪,滾圓肥胖。

在尋回鏟屎官的艱難路途中,他以左三圈右三圈的奔跑姿態,翻滾在大部隊的末尾。

貓咪選手發誓不再被動,正想使出妖力變身魔法少女。

卻不料前方的葉久澤選手高高躍起,舉起雪亮的長劍,擺出最帥的姿勢,鋒芒畢露即將劈在大虛身上——

緊接著,她掛在了樹上==

貓咪選手:……

身為一只聰明的貓,果然不該對愚蠢的人類抱有幻想!

貓咪選手氣沈丹田,調出厚重的妖力,打算來個巴啦啦小魔仙全身變。

卻不料前方的葉久澤選手忽然以屁股著地的姿勢轉體N圈,加速打滑在泥坑裏,偏離了路線——

他分分鐘急剎車,在泥坑的邊緣險險試探==

貓咪老師:……

身為一只聰明的貓,果然還是上樹追蹤比較實在!

但後來他發現,由於太胖了,他爬不上樹==

貓咪選手怒意勃發,渾身長毛炸起,決定代表月亮消滅你!

卻不料前方的葉久澤選手“噗通”一聲掉進了河川裏,泛起大量的水花和氣泡,水鬼似地爬上岸——

他靜默在岸邊,不禁以貓的思維陷入了沈思:到底是下水還是不下水?

然而,事態的發展並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思考,因為“障礙跑”的選手們發現,自己好像跑錯了方向,必須回歸正常的跑道==

起因是,基力安聳動著鼻子,嗅到了葉久澤的氣息……

不會錯的,是近在咫尺的,靈力的味道!充盈的!不亞於前方美食的存在!

它停下了腳步,轉過了身子,興奮地爆發出了一枚紅色的“虛閃”。

所謂“虛閃”,就是大虛能量的集結,是破壞力極強的大招,是普通靈能力者完全不能抗衡的存在。

它集結了大虛的靈壓,威力十分驚人!

葉久澤收勢不及,險之又險地躲開,而那道紅色虛閃擦著他的身側飛過,毀了一部分的林木,餘波四散,射向更遙遠的方位!

葉久澤:……

他面無表情地停下了腳步,冷笑一聲,準備給這只大虛一點顏色看看!

然而,他完全沒想到夏目貴志是如此善良的少年?!

眼見大虛停止追逐還朝後攻擊,夏目白了臉,以為誰遭了災,好不容易躲藏起來的他竟然摸了出來,再度跑回了最危險的地方——

血腥味、靈力、少年、細皮嫩肉……

葉久澤深吸一口氣,估量著虛閃攻擊的範圍,發現他們要在這兒打起來,夏目不死也得殘。

急中生智,他直接給了大虛一個“四象輪回”引怪,撒開腳丫子,火速沿著原來的路跑回去!

媽的啊啊啊!它在他屁股後面放虛閃啊!

這就算了!夏目君你怎麽又跟著跑回來了!不要跟著我啊!

葉久澤上躥下跳,只想跑得更遠更快,將夏目拖拽出虛閃攻擊的範圍。

他再度翻越山包、飛躍河川、跨過泥濘,來到了貓咪老師思索貓生的河邊——

貓咪老師:……

道理我都懂,所以這是不用下水了?!

突兀地,凝聚著高爆能量的紅色虛閃劈開林木,朝著他的方向迅速襲來!

貓咪全身炸起了毛,豎瞳都凝成了針狀,他二話不說猛地弓起了身子,以破釜沈舟之勢——

“噗通”一聲跳下了水!

貓咪老師:……

道理我都懂,所以這還是下了水==

葉久澤引怪跑遠,終於可以攔截大虛一戰。

濕漉漉的肥貓翻滾著肚皮從河川中冒出頭,卻不料自己的鏟屎官緊隨而來,“噗通”下水,直接騎在了他的身上……

貓咪老師:……

好吧,這樣的貓生已經沒有任何幸福感了==

耗時將近半小時的“障礙跑”,以二號種子選手基力安的退出落下了帷幕。

葉久澤癱在樹底下大喘氣,瞅著黑卡上閃過的紅芒,欣慰一笑。

五十萬……終於到手了!

這年頭賺個錢真不容易,嚶!

他真希望有個富婆能包養他,已經不想再努力了,嚶——

……

葉久澤沒料到,當他背著累癱的夏目回到原點的時候,冰帝網球部的那群少年竟然還等在原地。

他們不僅等待著,還留下了醫生和一輛救護車。

沒有人說話,隊伍裏保持著一股難言的沈默。

幾個少年上前從葉久澤背上接下夏目,跡部讓醫生檢查他的傷勢,並直接命人將傷者送往最好的醫院,接受最佳的治療。

由於擔憂救護車的安危,冰帝的學院車更改了方向,綴在救護車身後,駛向了大醫院。

“他們怎麽了?”葉久澤敏銳地感覺到,這群少年變得憂心忡忡,“似乎……死氣沈沈的樣子。”

“他們看到了‘虛閃’。”冬獅郎平靜地回答,“虛閃的餘波,從森林裏飛出來,擦過他們的頭頂,轟碎了背後的山丘。”

葉久澤:……

這刺激大發了==

“之後,他們的疑問就終結了。”冬獅郎繼續道,“比起探究未知,他們眼下更擔憂自己的生命安全。要是被大虛追逐,是否還能活下來?”

葉久澤蹙起眉:“能。”

冬獅郎:“他們只是一群有靈力的普通人,你對他們這麽自信嗎?”

葉久澤點了點頭,伸出手,指向那豪華的學院車,低調奢侈的救護車,高端精密的儀器,以及彌漫著濃郁土豪氣息的跡部景吾。

“我打算趁著他們心裏發虛,去應聘一波保鏢,只要我有一口氣在,就不讓他們死任何一個人!”

冬獅郎:……

“有錢,無所不能!”

冬獅郎:……

“還錢,在所不惜!”

冬獅郎:……

哦,那你活得很有目標啊呵呵==

……

日本東京,金井綜合醫院,環境清幽的病房內,綠蘿舒展著肢體,在風中顫動草葉。

自夏目貴志住進了病房,裏頭還有點蔫兒巴拉的植物都精神了起來。

暖風微醺,夏目靠在病床上,嘴唇發白,目中隱含歉意:“抱歉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
肥貓靜靜地窩在床頭櫃上,心情似乎不怎麽美妙。

它喵了幾聲,像是在傳達不滿。

“不是給我們添麻煩。”葉久澤嘆了口氣,“你是在給自己添麻煩。”

“知道嗎,在我眼裏,你就像是一個白熾燈,渾身的光都收斂不起來,不斷地飄散。像是剛做好的美食,散發著誘人的味道。”

夏目的臉色慘白了起來。

“我不說別的,東京據說是‘重靈地’,你的體質,一接近‘靈場’都會被臟東西看上吧?”葉久澤撓了撓頭,“這回還有我,下回呢?”

夏目閉上了眼:“我會回到鄉下,少來大城市。”

“這是逃避,治標不治本。雖然可以規避危險,但活得不夠自由。”葉久澤搖了搖頭,“夏目,經過這一次,咱倆也算是生死之交了。站在朋友的立場,我想說一句——”

“如果不讓自己變得強大,你隨時都會成為別人盤子裏的美食。”葉久澤加重了語氣,“你很溫柔,你不希望連累別人。”

“但是夏目……”

“沒有實力解決自己的問題,你只會失去想要保護的東西。”

夏目貴志輕嘆一聲:“我知道……可我……”該怎麽做?

他沒有老師,沒有同伴,沒有交心的朋友……多年來的記憶,總是在逃跑與恐懼中度過。

要不是有了貓咪老師,他的生活怕是會被毀得一團糟。

葉久澤不語,最終思索了一陣,開始翻起了自己的【背包】。

意識在【背包】中閃過,他掏呀掏,忽然發現了一些好東西。

那是一個箱子,樣式老款,覆蓋著魔法陣。

他記起來了,這是在“聖杯戰爭”時期,間桐雁夜交給他的東西。

箱子裏放了召喚英靈的媒介,他試過一兩樣,都是可以用的東西,那麽……

葉久澤不禁看向了夏目。

他並不知道夏目有大妖守護,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淵源。

在葉久澤的觀念裏,夏目貴志是個優秀善良的少年,每天都在為活下去作艱苦卓絕的鬥爭,他有著磅礴的靈光,可惜不知如何運用。

夏目貴志需要一個優秀的導師,更需要一個實力強悍的同伴。

至少,在他成長前,可以保護他的生命安全。

葉久澤沒有絲毫不舍,裝作掏向衣袖,實則摸向了箱子。

當著夏目的面,他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羽毛,連同他的另一柄佩劍一起,放在了少年的面前。

“這……誒?”

“帶著我的佩劍,前往日暮神社,找一個少女,她叫日暮戈薇。”葉久澤沈了聲音,仔細叮囑,“詢問她,能否帶你前往另一個世界。”

“另……另一個世界?”

“嗯,能去就去,到了地方就找一個巫女,她叫‘穗’。”葉久澤一字一頓地說著,力爭讓夏目聽清楚,“如果去不了,請日暮戈薇擔當你的老師。”

“至於這根羽毛……如果你想削減你的靈力,就找個召喚的法陣,將它擱進去。再以自身靈力為牽引,召喚出與之相通的守護靈。”

夏目怔了很長一段時間,隨即,他手忙腳亂地推辭道:“不,不用了,這些太貴重!”

貓咪老師會生氣的!

但出乎意料的是,肥貓忽然伸出了肉墊,摁住了夏目推脫的手。

夏目一楞,偏過了頭。

就見貓咪老師裝作玩心大起,一把叼住了羽毛,怎麽也不肯撒嘴。

“貓咪老師,不行,這樣太失禮了,快還……”

“給你了你就拿著吧,我不缺這個。”他的英靈已經夠多了,再多起來,他就要精盡人亡了!

而夏目,一身靈力無處使,正好拿來供英靈戰鬥所用。

有了英靈的存在,想來他的人身安全應該有了保障。

葉久澤起身合上了窗戶,往夏目手裏塞了些符咒,就拿著“黑腔分布圖”,準備外出搞點錢了。

東京身為“重靈地”,可是王虛級別的瓦史托德都“光臨”的地方。

冬獅郎與東京駐地的死神交接任務去了,暫時顧不上他,在這段時間裏,他有著絕對的自由,也可能處於十足的危險。

嘛,只要不碰上瓦史托德,他應該不會翻車……吧?

……

這是飼主離開他們的第十八個小時,作為一群高貴冷艷的狗子,他們呆在長廊下只是為了曬太……不,曬月亮而已,才不是為了看那個狗比女孩有沒有回來!

夜涼如水,有點想念飼主熬的雜碎湯。

君麻呂招呼他們的第一餐,就是涼水扮白飯……

狗糧?那是不存在的,狗糧如此金貴的食物,豈是破產的飼主買得起的?

買不起……啃白飯,狗嘴裏都能淡出個鳥來==

今天頂著君麻呂的冷眼吃了兩頓,他們頓時覺得狗生都沒有盼頭了。

飼主什麽時候還完債?飼主什麽時候會回來?飼主還在生氣嗎?

可該生氣的,理應是他們……

他們並不是真正的狗,遇到這種事,沒咬死一堆人算是寬宏大量了,但這落在飼主的眼裏,卻是反常。

不過是想給她一個教訓,卻不料玩得過火。

事情還未有轉機,他們還未想好以什麽態度示人,她卻已經簽下了屍魂界的“賣身契”。

沒一只狗子服軟,飼主也不肯低頭。

她倔得很,氣性大起來不容易消,可他們也有自己的驕傲,怎麽能率先低頭?

來往數個世界,最先妥協收拾爛攤子的人都是她,哪怕挨了一頓打,沒過多久,她對他們依然是熱乎的態度。

仿佛,無論他們做了什麽事,都會被原諒一樣。

可現在,他們萬萬沒想到,飼主居然撂挑子不幹了。

在毀了寵物醫院後,她照常背負了債務,但沒有動手收拾他們。

他們以為,她總有一天會收拾狗,而“收拾”,就意味著離“和解”又近了一步。

但第一天,沒有;第二天,還是沒有……榻榻米邊的六只狗窩,像是被她拒絕在了一個世界之外。

她忘性大,她會消氣,她選擇原諒……她暫時不想看見它們,托給了君麻呂照顧,然後坐上了通往東京的車,頭也不回。

氣包子……

夜漸漸深了,明月當空照。

銀輝灑滿了民宿的庭院,那一抹熟悉的氣味卻聞不到。

這是第一夜,沒人揉著他們的皮毛,沒有溫涼的靈力拂面,也沒有熟悉的雞飛狗跳,更不再喧囂嬉鬧。

從熱鬧到冷清,只是差了一個葉久澤的距離。

原以為她走了正好,不料管不住狗腿,竟然還趴在廊上等著。

一直等著她低頭,誰知道她不再回頭。

【她去了東京。】忽然,玖蘭樞開了口,【我認識路。】

【怎麽?去找她嗎?】吉爾伽美什冷哼一聲,【她不願意見本王,本王也不願意見她。正好,正好!】

玖蘭樞轉過狗臉,木然:【那你為什麽還呆在廊上?】

吉爾伽美什:……

【找到她,然後呢?】藍染低低汪道,【跟著她,膩著她。不錯,她會心軟,會原諒,但在她眼中,我們依然只是狗。】

【她在東京做什麽?殺虛。】藍染眼風掃過同僚,【我們從未展現過自己的實力,也沒表露過自己的身份,那麽,跟在她身邊,究竟是誰保護誰?】

【在她生氣的時候湊過去,給她的工作添麻煩,只會被嫌惡得更多。】

藍染爪子相搭,不動聲色地覷了一眼殺生丸:【除非讓她知道,我們不是普通的狗。】

幾只狗子一楞,宇智波斑建議道:【拉她進入寫輪眼的幻境,告訴她真相?】

藍染無情駁回:【如果你不希望她在你的幻境裏做點什麽,最好別隨意拉她進來。】

想想當初宇智波止水的幻境,被糟蹋成了一團==

宇智波斑:……

麻倉好汪嗚道:【我可以借由式神的力量,將真相寫在紙上,然後……】

藍染再度駁回:【她會以為你被妖魔附身,親自替你焚香沐浴驅邪。】

麻倉好:……

玖蘭樞沈吟片刻,汪道:【飼主不信,但如果借著君麻呂的口說出來呢?她信任君麻呂,也看重君麻呂,他說的話,她一定……】

藍染繼續反駁:【被君麻呂知道了底細,我們活不過今晚。】

【為什麽?】

【一群男人與一位少女同居,君麻呂……會下手剁了我們吧。】藍染再度瞟了殺生丸一眼,笑道,【君麻呂對飼主的執念,很深。我以為,你們都看得出來。】

【他可不是我們,他擁有人形,是飼主的‘同類’。】

【對比我們,他天然有著優勢。飼主對我們是包容、保護,對君麻呂卻是寬容、愛護。】

【有沒有人形,可是重要得很吶。飼主是個人,最後選擇的……當然也只會是‘人’。】

身邊的白柴睜開了眼,藍染煙灰色的眸子算計更深。

【除非讓她親眼看著我們從狗變人,要不然……上一次的事情,必然還會發生。】藍染舔了舔毛,笑了,【只可惜,我們不得章法,遲遲不能變成人形呢。】

人形……

禍水東引,矛頭頓改。

藍染有意無意地牽引,眾狗的目光紛紛落在了殺生丸的身上。

火候到位了,藍染開始深藏功與名,不再多言。畢竟有些東西點到即止,說多了,可就不美了。

言多必失,言多必失……

藍染知道殺生丸能化成人形,但他並不確定殺生丸的法子適用於他。

所以,他需要一批敢於嘗試的同僚去驗證這個方法。

殺生丸武力值非凡,他並不想當出頭鳥挨揍,在實力沒有恢覆以前,蟄伏才是最好的手段。

讓同僚試刀,讓同僚套出方法,讓同僚驗證,之後,他有的是辦法竊取成果。

百年前他能逼走浦原喜助,陷害平子真子,百年後就算成了狗,他也能活到最後一集大結局。

藍染惣右介,從來都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。

若是殺生丸不交出方法,也行。飼主沒有回來,誰也討不了好;飼主回來了,壞念頭依舊不消。

為了自己的下半身著想,殺生丸……一定會找機會呈現自己人形的一面。

而發現狗子變成了人,飼主必然會打消那個可怕的念頭。

不過,殺生丸既然是人形,還是個男人,飼主作為女孩子被他無形中占去了便宜,那麽……白柴可能會遭到厭棄和排斥。

不過,這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了。

只要確定自己不會被排斥,也不會被送進醫院絕育,能弄到從狗變人的方法,還可以變相地教訓白柴……

手段卑鄙一點又如何,他在乎的只是結果,可不是過程。

藍染種下了一顆不安分的種子,冷眼看著眾狗的糾結和掙紮。

然而,殺生丸像是天生跟他過不去一樣,竟是低嗤一聲,從長廊上晃悠悠地起身。

【我記住你了。】殺生丸側頭,盯著藍染的狗臉,【那麽,各憑本事。】

白柴步入庭院,忽地長毛飛漲,妖力驟升。

雪白的長毛包裹著他的身體,像是化作了一團雪色的棉花,絨尾翻飛、絞長,竟是一下子平地而起,遁入了長空,消失在夜色裏。

藍染豁然起身,微微齜牙,冷眼盯著殺生丸消失的方向。

很好,很好!好得很!

他倒是忘了,殺生丸能變成人。而只要是個“人”,自然有的是方法博得飼主的信任。

先化作人形刷滿飼主的好感,事後取得原諒並不是難事。

該死的!

殺生丸!

而他是“人”,他卻是狗。在爭鋒之中,完全沒有優勢!

殺生丸不開尊口,飼主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是人!

難不成,還要去求那只妖怪,勞駕他說明一二嗎?

不,他藍染輸得起所有,卻丟不起這個臉!

求人,不可能!

些微的靈壓溢出了身體,薩摩耶暴躁了一會兒,片刻後就沈靜了下來。

他沒有讓同僚看出端倪,裝作困乏地打了個哈欠,腦中卻思量著別的念頭。

然而藍染卻不知道,一只黑貓藏在深濃的夜色裏,收斂著所有的氣息,註視著這方小天地。

四楓院夜一默然註視著薩摩耶,良久之後,方才撫平了自己炸起的毛發。

那種靈壓……靈壓……

有藍染惣右介的味道!

……

葉久澤的“保鏢計劃”順利進行,並取得了階段性成果。

他的新老板跡部景吾表示,不為網球部聘請他,而是為了整個冰帝學院聘請他。

希望他在任職期間,白天保障學子安全,傍晚保障部員安全,試用期為半個月,錢不是問題。

一句“錢不是問題”就解決了所有問題,葉久澤抱著冰帝學院的校服,拿著貴族子弟的學習課本,傻兮兮地應下了“學生”的身份。

他的資料是一片空白,他的身份完全成謎,但是沒關系,跡部老板大手一揮,資料身份全數完備。

他以為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,卻不知道,“入學”到冰帝後,不是問題的問題才是大問題。

比如現在——

一大清早,他別扭地拉扯著校服的短裙,想蓋住下方一點、再一點。

他總覺得穿短裙就像沒穿一樣,似乎風一吹,內褲都能跟著飛走似的。

這一刻,葉久澤對穿著短裙還怎麽都不會走光的戈薇表達了崇高的敬意!

這就算了,他身為一介“純陽”弟子,想要守護整個學院的安全,總得帶把劍吧!

為了防止徒手變劍顯得突兀,他只能將劍裝進匣子裏,背在身後。

可萬萬沒想到,他走在路上待妹子真誠一笑,妹子們卻紛紛遠離了他,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。

覺得他背著劍匣行為怪異,是個怪人?!

冰帝學院,是跡部景吾的私人王國。

他一手打造了冰帝的院墻,也制定了冰帝的規則,在整個冰帝學院裏,跡部景吾就是核心。

女生們喜歡他,理所當然,但跡部景吾不假辭色,也不會與女孩子過多接觸,故而冰帝內後援會眾多,可卻保持著微妙的平衡。

然而,葉久澤出現了,一個陌生的、美貌的少女,那張臉,讓人心生嫉妒。

葉久澤初來冰帝的第一個小時,收獲了大大小小一堆迷弟,卻沒有交到任何一個女性朋友。

他的美麗太盛,有著過度的侵略性,而少女們都處於比美的年紀,誰願意接近他。

上午的課即將開始,除了接二連三的男生湊到眼前,妹子們完全沒給他好臉。

他只看見無數少女少年湧向門口,拿出令人咋舌的陣仗,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——

“跡部!跡部!跡部!”

葉久澤背著劍匣,呆呆佇立在原地。

緊接著,他看見了一輛加長版的悍馬停在了門口,伴隨著女生拔高的尖叫和歡呼,像是在迎接天王巨星!

“跡部!跡部!跡部!”

一瞬間,直升機巨大的轟鳴響起,萬千鮮艷的玫瑰花瓣從天空落下。

風起、花湧,艷麗迷人的紅色裹挾著香氣,席卷了整個冰帝的上空。

花雨零落,紅毯鋪就,悍馬的車門洞開,插進來一只腳。

他的新老板,以優雅迷人的動作,風騷至極的逼格,無形撩人的姿態,高傲地揚起頭顱,從容不迫地迎著妹子們的尖叫和讚美,習以為常地步入了學院!

葉久澤:……

玫瑰花雨飄灑,寶馬香車退散。他真的不太懂,就是上個學而已,咋搞的跟走戛納電影節的地毯一樣。

他一點都不羨慕,真的。

他只是心疼錢,也心疼跡部景吾的智商。

說真的,在東京這種“重靈地”搞陣仗,別是在招呼大虛來吃你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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